第二章 明星老千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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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档口的人立马就会逃之夭夭,而且还会把扣押的东西返还。当然,档口也知道凡是“端码”的人都是求财,只要档口不逼他,他是不会报警的。端码的人也不用担心档口报复,因为在澳门是没有人敢使用暴力的。就算出关到珠海或深圳,基本也不会发生报复的事件。档口一年到头借钱不还的占很少比例,多干几笔就赚回来了。谁会因为百八十万或者更少的钱去干蠢事?最后还得付出代价。那样做在澳门这块遍地黄金的土地上是得不偿失的。何况敢端码的更不是善类。再说了,所谓档口也不是什么有背景、有实力的组织,只不过是几个人凑笔钱,再给所谓的扒仔发点名片,有客人就做生意罢了。碰上借钱不还和直接端码的,档口只能认倒霉。所以,只要能把钱借出来就ok了。
  
  听完大辽宁的“高论”,阿宁沉思了一会儿,觉得这位“贵人”说的都对,而且事实就摆在面前,看来可行。于此,他果断地问:“兄弟,你认为我能干吗?“
  
  大辽宁马上兴奋地说:“大哥,一搭眼,您的形象气质就是有钱人。而且一查您的信息,家里有房有车,借到钱不是问题。最关键的一点,您是个有胆量敢干大事的人,像您这样的人我寻摸很久了!否则,我怎么会吃里扒外跟您说这些?我消停地盯一宿仓,能挣一千港币,不挺好吗?”说完期待地望着阿宁。
  
  “明晚咱们干一票咋样?”阿宁跃跃*试。
  
  “太行了!我来运作,事成之后给我百分之十就行。另外,有可能还得用到别的扒仔,到时候给人家分点钱就完了。”大辽宁说完,高兴地打了个响指。
  
  第二天,阿宁确实给了大辽宁二十万港币,兑现了昨夜的承诺。
  
  大平就是阿宁第一次端码时认识的。滨城朋友介绍他和刀虾认识是在这之后两天的事,那时,阿宁已经踏入“老千”序列了。
  
  对扒仔来说,能有一个如阿宁一样有胆有识又有料的人跟他们合作,是求之不得的。大辽宁和大平都混迹于赌场,属于一个圈子的人,又都是东北老乡,大平能力较强,在圈内有一定的号召力。遇到阿宁之后,大辽宁第一个就找大平参与。
  
  大平和多家档口都比较熟悉,经过一番交谈,他觉得阿宁确实像大辽宁所说的那样,绝对具备端码的素质。于是,他选了一家最不看好的档口,先让阿宁拿着筹码在赌场里晃,然后他和档口老板说此人他盯梢几天了,看样子应该“有料”。档口老板当然感兴趣,通过一番例行公事,借给了阿宁三十万。阿宁在上了第一次水儿之后,果断装码、“报号”。结果确实如大辽宁所说,不但没有任何风险,而且扣押的证件、欠条马上还了回来。钱被阿宁分了三分,一人一份。因为最终是否出码由档口老板说了算,所以,任何后果跟*客的扒仔都没关系,顶多这家被端的档口不理大平到头了。
  
  随后,又有刀虾这位元老级扒仔的加入,阿宁他们接连干了几笔,都成功了。最多一次拿了一百二十万,最少一次是三十万。被抢的老板事后在路上或赌场碰到阿宁时,不但没有记恨,有的还成了阿宁的朋友,希望跟阿宁合作,去骗其他档口的钱。大平和刀虾还有大辽宁都在这期间承认了阿宁的为人和能力,大家成为了好搭档。
  
  不久后,大辽宁回东北时,因为携带*品被捕了,所以,前段时间只剩刀虾和大平跟阿宁一起共事了。不过,端码也不能总干,这样的事情不能太频繁,否则会满城风雨。不到逼得太急的时候,三人还会以抠客为主。前几天刀虾又不幸“折戟沉沙”,现在的阵容只剩阿宁和大平两员虎将了。
  
  听阿宁说这些事的时候,杨琳琳像一只听雷的鸭子,有些怔愣。等阿宁讲完,她才彻底安下心来,长嘘了一口气:“噢,原来是这个样子地!不过拿人家的钱,总会有危险地,以后千万不要再做喽!”
  
  阿宁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说:“我如果像你一样胎里红的坯子,家里底子厚,我也不会这么干啊!还不是输怕了,不敢再赌了!但是,那一*股债我也不能愣挺着,总得想办法还啊!”
  
  杨琳琳俏皮地白了阿宁一眼:“哟,你这样的胆大狂徒也有怕的时候?”说着撒娇地抓起阿宁的手摇晃起来,翘着小下巴嬉笑着央求:“给我讲一讲最多一次输掉多少钱!好不好嘛?”
  
  阿宁不愿意触及刚刚结痂的伤口,皱了一下眉毛,对杨琳琳说:“今天累了,早点睡,改天再讲吧!”说完拨开杨琳琳娇滴滴的身子。
  
  杨琳琳不依不饶地纠缠起来,把身子又贴了上来,开始耍赖:“不行!不行!不讲不让你睡!”
  
  阿宁看了一眼任性的杨琳琳,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仰面躺在大床上,望着天花板,讲起了那次刻苦铭心的经历……
  
  三个多月前,那时阿宁才来澳门不久,赌的很疯狂,出狱之后筹得的三千多万元巨款早就飞进各大赌场的码盘里去了。他身上只剩下一张回家的机票钱,而且债台高筑,每天催款的电话逼得他恨不得把手机卡掰碎。如果不找个机会翻身,不但自己将无路可退,就连那几个冒着风险给他拿钱的朋友都会跟着倒霉。那样一来,包括所有对他抱有希望的人,都会受他所累,不但盼不来春天,整不好还会一头扎下寒冷的冰窟。真正的男人在绝境中是敢放手一搏的,他经过一番挣扎,决定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于是,阿宁悄悄潜回滨城,偷偷地把两套豪宅和两辆豪车以五百万元人民币的价格抵押出去,又从“特殊”朋友那里拿走了四百万元的公款。这一切之所以偷偷地进行,是因为如果让人知道他连车和房都抵押了,那么,他的日子就更不会好过了。
  
  两天后,他带着九百万元人民币风风火火赶回澳门,急匆匆从金店刷出一千一百万港币,装在两个大纸袋里,直接就拎到了新葡京大酒店三十三楼的一个小赌厅。他之所以来这儿,是有原因的。原来这次回滨城,他从一个好哥们口中得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曾经享誉滨城的昆哥在这家小赌厅放贷。这就是资源了,昆哥当年可是滨城的大人物,因为嗜赌如命输的倾家荡产,十多年不回滨城了。阿宁二十几岁的时候总跟在他的*股后面混,两人差了十几岁,却成了忘年交。这就是阿宁此番前来的目的。一则会友;二则,万一输了也好凭这层关系借钱翻本儿。
  
  进赌厅之后,阿宁把大纸袋往沙发边一放,对笑脸相迎的经理说:“麻烦你联系一下昆哥,就说滨城张宁看他来了。谢谢!”
  
  经理答应一声走进了小赌厅的里间。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黑色休闲装的男人从里间走了出来。四目相对,两人同时露出笑容。阿宁连忙起身与男人双手相握,激动地说道:“昆哥,多年不见,一向可好啊!”一脸的欢喜与恭敬。
  
  昆哥摸着“地中海”头型,惊讶地说:“唉呀!阿宁,当年的小崽子都出息成这样了!真是后生可畏啊!听说你进去了,啥时候回来的?”边说边接过阿宁敬上的香烟,上下打量着阿宁。
  
  阿宁看着昆哥,凝着眉头说:“才回来两个月,一待八年啊!你咋样昆哥?”
  
  昆哥把阿宁拉坐在身边,吐了一口烟,又摸了下地中海,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唉!我输折了,欠的钱下辈子也还不清,现在连窝都没有。这不,给人家打工呢吗。混口饭吃!”
  
  接着,阿宁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情况说给了昆哥。昆哥听完,眉头紧皱,然后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指着那一大袋纸币说:“兄弟呀,当初我们几个老人儿谈论到你的时候,都说你小子将来肯定有出息,不是老虎也是大虫!听哥一句话,现在就把这些钱汇回去。改造七八年,回来就能淘弄到几千万不容易,你得珍惜啊!这地方是火坑,不,比火坑还邪乎,是他妈火山口!是岩浆……”
  
  昆哥说着说着激动起来,俯身捻灭烟头儿,指手画脚地冲点着头的阿宁继续说:“我洪昆一世英名都毁在赌上了,你听我的话,因为我这种失败者在不该做什么的问题上是权威啊!”
  
  阿宁见昆哥说得如此激昂,知道他这番发自肺腑的劝说都是真心的,深有感触。他用力握了下昆哥的手,诚恳地说:“昆哥,兄弟我就不瞒你了,现在这一千多万是我翻身的机会,如果不搏一下,三千多万的债咋还啊!刀就在脖子上架着呢!整不好都得判大刑啊!我知道赌是条死路,可是,我既然踏上去了,就在死路上拼个活命的机会吧!”说着阿宁就要提起钱袋去买码。
  
  昆哥见劝说无效,叹了口气,他知道阿宁是个要面子的人,跟自己又有交情,来澳门这么久头一次到自己这里来,又带来了这么多钱,赢了好,万一输了呢?自己能不给他出码吗?出码的话,出少了合适吗?自己的能力有限呐!而且他又输到了这个份儿上!借给他的钱不就是打水漂吗!但是,还不能不借,怎么办?唉!还不如先给他拿点儿,反正洗码也亏不了啥!
  
  基于这一点,昆哥伸手拦下阿宁,皱着眉头说:“兄弟,瞧着现在的你,就看见当年的我了!你的心情我最理解,几千万啊!抢都没地方抢去呀!既然无路可走,那就放手拼它一家伙!昆哥我江湖一辈子了,明白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来的意思,与其输光了再张口跟我借钱,还不如昆哥先给你斟碗壮行酒呢!你等着,我得请示一下。”说完掏出手机打电话……
  
  阿宁脸上露出几分被看穿心思的窘迫,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达到目的。
  
  昆哥放下电话后,微红着脸对阿宁说:“兄弟,咱哥俩十年没见了,好不容易见了面,连句家常嗑都没唠。我知道你现在急着去赌,心都长草了!昆哥目前是人家的马前卒,寄人篱下,能力太有限了!一会儿呢,我给你出一百五十万筹码,不抽*水。愿意帮哥洗码就洗,不愿洗的话就不洗。昆哥今天就盼你赢,你别嫌少!可以打听打听,滨城来的人从我这拿钱,统统得押东西。我高看你一眼,如果输了,这帐昆哥就得背着。亡命天涯那天,如果干着大钱了,别忘了还给昆哥,我现在得整个窝啊!”
  
  昆哥说完,从手机里调出一张很可爱的小女孩照片给阿宁看,刚刚悲壮的脸上露出了幸福和慈爱的笑容,炫耀地看着阿宁说:“怎么样!我闺女,三岁半了,是个台湾大学生给我生的。我现在一把都不赌了,攒钱买房子。呵呵……”
  
  阿宁心里暗叹,唉!姜还是老的辣啊!他这样做够高明,万一自己真输了,就不能再开口了。也好,本钱多了底气足,总比少了强!他定了定神儿,拿过昆哥的手机,仔细欣赏着小丫头的照片,咂了一下嘴,喜欢的不得了,十分羡慕地说:“昆哥,你五十多了还能有这福气,看来,英雄到啥时候都是英雄,好日子在后头呢!呵呵……”
  
  昆哥拍了一下阿宁的大腿,欣慰地说:“阿宁,昆哥绝对看好你,你比昆哥有样儿!一会儿多赢点儿,走!”
  
  说罢,昆哥和阿宁拎着钱袋子走到账房前,阿宁把钱推给昆哥,让他全换泥码。反正对自己没影响,昆哥又如此念旧情,换谁都得做这个顺水人情。
  
  昆哥签出了一百五十万筹码,加上阿宁的一千一百万,总共一千二百五十万。阿宁头一次拿这么多筹码,心里既兴奋又紧张,也非常有底气。
  
  两个人在小赌厅里转了一圈,最后选了一张三男一女四个人玩儿的台。阿宁往三号位上一坐,心里踌躇忐忑,要稳,要稳,一定要稳!
  
  昆哥抱着肩膀站在他后面,十分专注地帮阿宁琢磨着路单。这靴牌开了十几把,牌路已经很顺了。那四个人这把都押庄,注码不大,最多才十万。
  
  年轻的女牌手眨着小眼睛望着阿宁,用眼神征询他是否下注。阿宁看了一眼显示屏,这张台最高投注是一百五十万,最低是一万。他回头和昆哥对望了一眼,昆哥点了点头,肯定地说:“庄,路路通!没问题!”
  
  阿宁慎重地拿起一个五十万的筹码押到庄上,冲牌手点了一下头说:“开牌。”
  
  牌发完后,阿宁先让牌手翻开闲家的牌,是六点,压力不大。他开始翻庄的牌,这把牌阿宁翻得很慢,那三男一女都在一旁连吹带顶地帮着加油。当时阿宁心里一个劲儿地叨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因为这是第一把牌,如果赢了的话,那就是大吉大利的开门红。当他把两张牌慢慢翻开后,兴奋地大喊一声:“yes!”
  
  那三男一女也因为赢钱而高兴坏了!都轮翻地和他击掌,连说:“老板好手气!赢得漂亮!一出手就是九点呀!谢谢,谢谢,看来我们几个合财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昆哥高兴地拍了一下阿宁的肩膀,大声说:“兄弟,好哇!开门红!过它两关!”
  
  阿宁忐忑的心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踌躇满志。他眼睛盯着显示屏,冲昆哥点了下头,响亮地说:“好!过两关!”说完毫不犹豫地把牌手赔付的筹码和原先那五十万一起又推到了庄上。
  
  那四个赌客也每人押上了十万。
  
  众望所归,这把牌在阿宁憋足了劲儿的殷切祈祷中又赢了,这张赌桌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阿宁眼睛锃亮,他亢*地拍了一下桌角,与几个人击掌庆祝之后,又堆上去一百万。在不超注的情况下,那四个人总共押了五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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