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那点往事》之 八 昨天的故事,是航标也是指路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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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件事情在我的脑海里打下了深深地烙印。尽管已经过去了好多年,可回想起来仿佛发生在昨天一样清晰可见。故事像盏灯,照耀着我的人生成长路;故事像航标,让我在行进中不迷失方向。
  1976年我14岁,上初中一年级。那个年代咱国家的国民生活还不够富足,特别是偏僻的农村,一年当中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够吃上白面馍馍。那年夏天的一天,我和大我三岁的姐姐中午放学一同蹦蹦跳跳回到家,看到爸妈正在院子的一角烙煎饼。妈妈烙,爸爸烧鏊子,案板上的馍筐里已经盛满烙好了的煎饼,可妈妈的手头边还有好大一块和好的面。望着那些煎饼,馋得我直流口水,真想上前去抓两个卷着大葱狼吞虎咽一番,然而,爸妈不开口,我不敢贸然。爸妈终于把煎饼烙完了,爸爸双手端着馍筐走进堂屋,妈妈找来一大块白布,把烙好的煎饼全部包了起来,然后,妈妈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新被子和姐姐的一件花布衫,一同交给爸爸,爸爸拎着就往外走。要知道,那件花布衫可是姐姐的最心爱之物,平时总也舍不得穿。姐姐已经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身材匀称,面色红润,当初妈妈一针一线给她缝制好后让她试穿,姐姐穿上它俨然一株亭亭玉立的红高粱。姐姐让我看合不合体,我说真漂亮,好看得简直像个新娘子。姐姐脸蛋虽然羞得红红的,可她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如今,看到爸爸的举动,姐姐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拉住衣衫的一角,小手攥得紧紧的,带着哭腔子问道:“爸,您拿我的衣裳干吗?”爸说:“唐山闹地震了,造成了很多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有很多孩子成了孤儿,咱要把这些煎饼和衣物捐献给灾区人民,帮他们渡过难关。”这时,妈妈也在一旁帮腔:“梅子,松开手,你爸是党员,党员应该做群众的带头人”。姐姐的小名叫梅子,听了妈妈的话,姐姐的小手终于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尽管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转。
  姐姐虽然只比我大三岁,可她在父母的熏陶下进步很快,19岁高中毕业就实现自己所追求的理想,成了一名人民教师,20岁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我外婆有两个女儿,妈妈是她的大女儿,外公去世的早,只剩她孤寡一人。1979年9月的一天傍晚,我和姐姐一起放学回到家里,爸爸说我外婆生病了,让俺姐弟俩结伴到8里开外的外婆家去看望她老人家。那个年代我们家还没有自行车,只有靠两条腿步行。当晚看望了外婆后,由于夜色太深,只好住下第二天起早往家赶。因为要上早课,我和姐姐在天麻麻亮时便回到了村路口。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中年人,手里牵着一头牛,那头牛拧绳掉尾极不情愿跟着走,引得俺姐弟俩不自觉地多瞅了几眼。这一瞅不打紧,直瞅得那牵牛人慌里慌张。见此景,姐姐小声对我说:“小琪,这个人该不是偷牛的吧!”姐姐的话提醒了我,仔细打量那头牛,我认了出来,是生产队的,根兰爷赶着牠犁地我还坐过牠拉的拖车呢!我把实情说给姐后问她:“姐,咋办呀?”姐姐真乃巾帼英雄,遇事机智沉着,对那牵牛人厉声喝道:“偷牛贼,哪里去!”,然后又对着村庄高声叫喊:“快来人呀!有人偷生产队的牛啦!”姐姐的喊声惊动了给五保户挑水的民兵营长富荣叔,富荣叔扔下水桶,拿着扁担向喊声跑来。那偷牛人做贼心虚,见势不妙,抛下缰绳,灰溜溜地想溜掉。姐姐急中生智,猛然喊道:“站住,你这个偷牛贼,我见过你,你跑不掉了。”在急急忙忙赶来的富荣叔协助下,那偷牛贼乖乖地束手就擒。事后,我对姐姐说:“姐,你真勇敢,难道你就不怕那坏人对你行凶?”姐姐笑着回答我:“自古邪不压正,再说啦,姐姐是一名共产党员,共产党员一身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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